“餵養我飢餓的孩子”食物分裝活動

曾陽生

初聞之時

我第一次聽說“餵養我飢餓的孩子”(Feed My Starving Children,此後簡稱FMSC)是在2014年7月。當時談秉遜兄弟來問我社會關懷事工(此後簡稱社關)可否舉辦他的同事在羅德島所辦的相同活動。這活動就是FMSC的食品分裝活動:食品原料以貨運車運到舉辦單位,志願者將這些食品包裝成稱為嗎哪包的小包,然後由原來的貨運車運回位於明尼蘇達州的總部,最後從總部空運往世界糧食嚴重短缺的各個地方,為瀕臨餓死的人們提供急需的營養。在參考研究了談弟兄提供和FMSC網上的資料後,我相信波士頓郊區華人聖經教會(此後簡稱CBCGB)有能力舉辦這個活動,但沿途有3個挑戰:我們招募得到多少志願者,我們籌集得到多少資金,以及我們有沒有適當的場地。

為了舉辦這項活動,FMSC要求至少有500名志願者參與。我認為這是三關當中最簡單的一關。CBCGB主日崇拜的人數輕鬆就能超過700人,再加上只來週五查經的。弟兄姊妹們也可以將這活動用來作比較異於一般的傳福音機會,透過它來對所邀請的慕道友展示上帝和教會也關心人們身體需求的一面。最後,我們的青少年還可以邀請他們的朋友和同學,將活動作為達到高中服務時間要求的一種手段。這樣一加起來,我甚至開始擔心到時候志願者太多怎麼辦。

食物原料最少必須訂購2.2萬美元的量,這數字超過那時社關預算的一半。我雖是嚥了口口水,但卻也反常的有信心我們也能克服這一項困難。或許我可以說服其他社關委員從預算中撥出5千美元?如果把這個活動包裝成一個外展機會的話,或許我可以說服理事會再提供5千到一萬美元?最後,我賭:當志願者來了,參與了這項活動,感受到這是多麼有意義時,他們會願意掏腰包補上最後的7千美元。

最後是場地和硬件的問題。為保障食品的衛生,FMSC要求包裝過程必須在室內。附近需要有貨運車停車的空間,食物需要從那裡用叉車卸下並轉移到室內。所以我們還需要一輛叉車和會駕駛它的人,以及許多托盤千斤頂。因為副堂和地下室的空間都不夠大,但即便在兩個不同的樓層辦這項活動會是又多一層挑戰,我最初的設想是同時使用副堂和地下室。

有限的行動

我首先向長老團提出了舉辦這活動的想法。身為一個很差勁的推銷員,我沒能說服長老們支持這減少世界飢餓、傳福音、又外展一石三鳥的異像。討論停滯在根本的人數、資金、場地,三個題目上。在我們的教堂大廳裡拖著托盤千斤頂—一個我沒注意的環節—竟成為一個大問題,因為用托盤千斤頂來回拖著這些食物極可能會損壞我們的地毯。長老團建議我探索教會以外的場地(將添加租金費用),並考慮找一個合作組織來舉辦活動,以分擔費用和工作量。

我聽取了長老團的建議並努力解決他們的每一個問題,但從未能彙集成一個我有信心獲得長老團支持的計劃。然而,我的研究使我發現,Worcester市的有一個東正教教會St. George’s Orthodox Cathedral(此後簡稱SGOC)每年都會舉辦FMSC食品包裝活動。2015年6月,我隻身去SGOC參加了他們的食品包裝活動。

在一個我估計是CBCGB大堂2/3大小的大廳裡,設置了 8 個流水線工作站來包裝、密封和裝箱食品包裝。 志願者在每個食品包中放入了蛋白質粉、維生素/礦物質粉、脫水蔬菜,最後是大米。 在添加或減去大米以使其達到一定重量範圍內後,每一個食品包被熱封並裝箱。有一些志願者的角色是遊走於各流水線工作站之間,補充將消耗完的物資(食物成份、食品包、或紙箱)並收走裝滿的的箱子。SGOC規劃的每一個包裝時段為2小時。

在社關服務活動中,首先,團隊通常完全由我們自己的教會成員—華人或華人後裔—組成。因為我們住在美國,所以我們的合作夥伴或受益者通常是美國白人和黑人。我們很少這些以外的族群合作。這就是參與SGOC食品分裝活動的獨特之處:與中東基督徒並肩侍奉。在這服務的過程中,我進一步的體會到了教會的普世性。此外,基督教起源於中東,我不禁想:我所看到這些弟兄姐妹的面部輪廓不就是初代教會基督徒眼睛所見的嗎?我所聽到他們交談時所用的母語應該近似於早期基督徒耳朵所聽到的吧?這些感觸深深打動了我,以至於在接下來的4年裡,我每年都去SGOC的FMSC的食品分裝活動中做志願者,並帶著CBCGB的弟兄姐妹或我工作上的同事一起去。直到2020年疫情來襲,我才因SGOC停止舉辦而未能繼續。

願景與省思

今天,CBCGB教會擴建有很多值得研討的問題—我們真的需要更多空間嗎?我們能籌到擴建經費嗎?更有智慧的安排各個節目時段可否使預期空間的不足不再成為問題?擴建計畫中多功能廳的賣點之一是它給CBCGB辦大型活動的空間。這勾起了我最初FMSC食品包裝活動願景的回憶,我也仍繼續夢想或許有一天CBCGB會在自己的場地上舉辦食品包裝活動。擁有一個多功能廳是邁向這願景的一步,但我產生了一個新的顧慮—一旦有了多功能廳,CBCGB是否會慷慨地為上帝的國度使用它,即便這會帶來設施的磨損?

前不久,我與一個廿年不見的高中同學相聚,他講了一個笑痛我肚皮的經歷。他說有一次他與朋友約在商場見面。完事之後,他們兩個都走向商場廣大的停車場。他坐進車裡後,發現他的朋友已經走到停車場車輛的外圍,開始往車輛稀疏的空地走去。他以為朋友有車子方面的難言之隱,所以開車追去問需不需要載他一程。這時朋友才告訴他自己現在開的是一輛高檔的意大利跑車,此時單獨停在停車場遠處的角落,以降低與鄰近汽車發生意外碰撞和擦傷的風險。我和我的高中同學都覺得他的朋友沒有在享受那輛跑車—相反的,我們認為他的朋友是那輛跑車的奴隸。

CBCGB會成為多功能廳的奴隸嗎?

在過去的幾個月裡,因美國最高法院洩密一事,墮胎又再度成為熱門的政治話題。在人類生命的神聖性上,基督徒被批評只關注這個單一的問題。因為設有社關事工,我認為CBCGB是北美為數不多的對福音和人類生命的神聖性有更整全的看法的華人教會之一。無可否認,墮胎會終結一個生命。 但是,允許一個人渾渾噩噩地度過一生,就是珍惜生命嗎?對待弱勢群體,通過提供工作機會(技能訓練或小額信貸)和教育來充實他們的生活,通過打擊人口販賣和賑災來重建他們的生活,通過提供醫療幫助和食物(如FMSC)來維持他們的生命—不但說到,而且做到,才是CBCGB尊重生命的方式。

作者簡介:曾陽生弟兄出生於台灣,在菲律賓長大。後來到賓州念大學,在波士頓讀研究所時在本教會受洗並參加聚會,自2010年起服事於社會關懷事工。

責任編輯:張紅星